【路开原创】那些走过的青葱岁月(二/刘慧珍)

□文/刘慧珍
 
(接上期)
 
实 习
 
 
不知道当时班主任是怎么考虑的,我、春和霞居然都安排在同一个实习单位——一家矿区职工医院。
 
这家矿区地处县里的一个偏僻乡镇,当时,班上的其他同学都分配到各个县、市级医院实习,只有我们,似乎有些“发配”性质。不过,春的家就在这个矿山,我小学时候也是在这个矿的子弟学校上的学,就霞是另一个县的,回家一趟有点远。我们三人平时在校时就玩得不错,实习又在一起,感觉挺开心的。我们实习组一共有七个人,另外四个来自其它护士班。
 
那时的矿医院虽然在镇上,但当年矿山属部委直管,医院硬件设施并不亚于县级医院,所以条件其实很不错,七个人分住两个房间,房间都是水泥楼房,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我去实习的第一个科室就是外科。跟着带教老师,看着她给几个病人做了静脉注射,简单讲解了一下,她就让我端着治疗盘一个人去给另一个病人独立操作了。第一次给病人打针,其实我非常紧张,但是老师都发了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手臂上的青筋暴露。我记得当时我给病人消毒的时候手都打抖,给病人扎针前,我用劲地深呼吸,尽量让持针的手不要颤抖,一口气把针头扎进血管,瞬间,大叔手臂就鼓了一个青包,我一看不好,应该是血管被我刺穿了,抬头望望大叔,赶紧拿棉球按压拨针。
 
换个手再来一次吧。这次,我不敢用力了,针头一点一点的慢慢扎进去,一见针筒内有回血了,我赶紧停下,不敢再进针了,一推药水,又鼓起一个大包,这下我真的是紧张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还好,这个大叔一点都没有责怪我,反而一直安慰我:“没事没事,你再打过,我不怕疼,你别紧张。”就这样,我终于鼓起勇气,扎了第三针,这次终于成功了,我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外科实习了两个月,慢慢地打针技术稍好了一点,起码像那种一看就很明显的血管不至于打上好几针了。矿医院总体病人并不多,所以我们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况且我们三个本来就比较贪玩,经常在上班时间跟老师请假出去游玩。记得我在内科实习的时候,那天下午一上班科里就来了一个口服农药中毒的病人,带教老师正忙得不亦乐乎,我呢,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照样跟以前一样向老师请假说约好了出去玩,搞得老师都没有一点脾气,话都懒得说,摆摆手直接让我赶紧走。现在回想起来,我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不懂事。
 
 
那时出行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了。春的家就是矿上的,借车挺方便。远的走不了,矿里有一个公园,是我们骑车常去的地方。整个公园建设得非常不错:里面有一个大大的人工湖,湖中心建了一幢三层的楼房,设计成游船的造型,沿湖边栽了一路的柳树,细长的柳枝垂在湖面上,微风拂过,柳枝轻轻地摇摆,一下子就让人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古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不知是谁起了一个头,我们顿时诗兴大发,三个人开始一人一首开始背诗。起先大家都不赖,一人背完,另一个人马上就接上了,七八轮过后,春率先败下阵来,我和霞继续。我能记得的诗局限以四句唐诗为主,霞就厉害了,比拼到后面,她开始亮出一大段一大段的宋词,李清照“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燕子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柳永“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凡此种种,脱口而出。
 
霞这杀手锏使出来,我的诗词储备就不够了,只得也败下阵来。
 
虽然比拼有赢有输,但作为一个医科生,我们还是很为自己有些诗文词墨而暗自得意。回想起来,原来我们喜欢琼瑶阿姨,并不仅仅因为她笔下那些唯美的爱情故事,我们记下的这些诗词,大部分都在她的小说里出现过。琼瑶阿姨的书,给了我们最初的爱情观,更让我们领略到了古诗词的魅力。
 
偶尔上上班,更多的是游山玩水,八个月的实习期呼啸而过。
 
(未完待续)
 
摄影  赖海燕(路开文化)
 



 
刘慧珍,江西赣州人,1972年生,一个爱好文字的医务工作者,努力用平实的文字记录平凡生活、用温暖的语言抚慰心灵。章贡区“艺动章贡”全民艺术普及工程文学创作班首届学员。

★精彩回顾:

【路开原创】那些走过的青葱岁月(一/刘慧珍)
 
旧时光
 

Copyright © 2015-2020 路开文化 版权所有    赣ICP备2020010759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