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日龙
(接上期)
3月5日,周末。一大早,昌贵同学又在微信里留话:
我在果园里浇水。
到了电我。
我回他:ok。
一来二去,两人虽然还未五十多年后再度见面,但已经俨然见面了。
感谢微信,感谢热情好客的昌贵同学。
去见昌贵同学、去见樟坑喽!我开车,加上董同志、庆蕾老师等人,我们一行从赣州出发,沿章贡区沙石镇到安远县园坑沙园线,一路向南,往赣县区南山片去。经王母渡镇进入韩坊镇境内不久,又拐入一条山路。
大约开车一个半小时后,在导航的提示下,我们把车停在一个小屋场的路边。
我打通昌贵同学电话。昌贵同学:到了是吧!噢,我看见你车了,我就在你后面山上果园里,你走过头了,你掉个头过来,路边右手第一家就是。我马上下来!
掉头,折返,开了一两百米后,就是昌贵同学家。这哪是右手第一家第几家,绿色葱茏的山脚下,分明就他一家独户独院!沿一个小斜坡上去,便是一块偌大的水泥坪,坪侧并排列着一栋三层水泥楼房,以及一栋旧屋。
昌贵同学已先行回到屋里。听见车声,他迎了出来。
这就是昌贵同学了:一头黑发,脸上不见半点皱纹,上身一件夹克,下着一条牛仔裤,笑意盈盈。董同志一见他,转脸对着我:你确定你们是同学,你看人家,怎么看也就三十大几、四十出头。你再看你!
我又怎么了,不就一头少年白吗!我正要回怼,昌贵同学马上接话:是同学,是同学,我还大他两岁,与他哥同年!
昌贵同学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董同志这些人就越发开心了。
董同志不依不饶,对昌贵同学说道:你这同学平时总是笑我们反应迟钝,说他自己如何如何年轻态,反正这回,我是不信他的了!
大家都笑了。我也笑了:损吧,损吧,昌贵同学再年轻,也是我同学,不是你同学!
进到院内,昌贵同学已在水泥楼房一楼泡好热茶,摆上丰盛茶果。追述中,我才得知,昌贵同学是我随姑姑一家离开樟坑,来到韩坊圩上读小学后同班同学,我读小学三年级时,回到父亲身边,转学来到王母渡圩上,两人自此未再见面。
昌贵同学一家当时也住韩坊圩上。他家不是赣县人,父亲早年在一家省属钨矿工作,后因家庭负担重,父亲主动放弃公职,领着一家人来到韩坊圩自谋出路。我离开韩坊不久,昌贵同学父亲又经人介绍,来到现为韩坊镇芫田村荷树下组的这个屋场落户,成为当地村民。
昌贵同学一家的境遇,引起了我们强烈的兴趣。庆蕾老师是我们一行年纪最大的,家里及个人早年也历经变故,因而对昌贵同学一家及他个人的生活际遇感同身受。听完昌贵同学的上述介绍,他不无感慨地说道:昌贵,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哦!
昌贵同学:那是,不过都过去了。这样吧,我先带你们参观下我家现在的生活、生产情况,然后吃午饭。我准备了一只鸡、一只鸭,都是自家养的,青菜也是自家种的。
左二起:董同志、庆蕾老师、昌贵同学
他又说:饭菜就简单点,吃完饭,去我果园,我送你们每人一箱沃柑,为保新鲜,特意留着你们自己摘。摘了沃柑,我再同你们去樟坑。
我:好。不过把话说清楚,来之前,我们就已商量,要到你这里买些沃柑,我们摘的沃柑,你要收钱啊!
昌贵同学:老同学,你能来,我们又找到以前的时光,这比什么都金贵。五十多年了,自己种的东西,还收你钱,怎么可能?!
(未完待续)
图片 日龙(路开文化)
▼
刘日龙,1965年生,江西赣县人,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赣州市章贡区作家协会主席。坚持业余创作,以亲情散文、小小说见长,作品散见各地报刊,著有个人散文集《永远的温馨》(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诗集《我问自己》(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与人合著《一生只做一件事》(光明日报出版社,2017年4月)、《关爱与礼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