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开原创】“打扒组”的故事(三/谢文海)

文/谢文海
 

老李把汽车站被盗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问:“这是你的人干的吧?”
 
“沙洲坝”说:“我不知道,今天我都没有出去。”
 
老李:“这可是别人救命的钱啊,你们这些王八蛋,什么事情都敢做,会断子绝孙的。你是头,找不回,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沙洲坝”听了,心里一阵打鼓。其实,他心里是藏了小九九的。不过,“老手”就是“老手”,不是逼上死路,他肯定还要蹦跶几下。
 
“沙洲坝”:“李干部,我真的不知道。最近天气冷,我一直待在家里没出门,不信可以问‘一尺半’(另一小偷外号)。”
 
老李:“好吧,‘沙洲埧’,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在这里不愿意说,我给你换一个地说。”他马上叫小刘拿出手铐,要将“沙洲坝”铐上,带回局里去审讯。
 
“沙洲坝”慌了:“我又没有犯罪,你凭什么抓我,证据呢?”
 
老李:“抓你我还要证据?你在家里教唆犯罪,收取犯罪赃款,哪一条都可以送劳教养三年。”说完,示意小刘抓紧把他铐上。
 
“沙洲坝”见老李来真格的了,腿都软了。他知道,今天落在李干部手上,也就碰到阎王爷,不弄个水落石出,自己是没好结果的。
 
“沙洲坝”:“李干部求你了,我真的没有干。”
 
老李:“我知道这次不是你干的,但是你也知道是谁干的!”
 
“沙洲坝”:“李干部我真服了你,别人作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老李:“少啰嗦,你说还是不说,不说带走。我绝对不会抓错人。”
 
老李揪住“沙洲坝”尾巴不放,“沙洲坝”终于投降了。
 
“沙洲坝”:“李干部,我要是说了,你要给我保密哦,再给我记功。”
 

老李:“那当然,给你记功,还发点奖金。”
 
“沙洲坝”:“好吧,我交待,我交待。”
 
“沙洲坝”果然是知道内情的。当天一早,他一个徒弟“喇叭头”跑来传话说,“萝卜头”和“小老肥”搞到一个大的,要请他俩去吃饭。“沙洲坝”问搞到多少,“喇叭头”说:“有几千元。”“沙洲坝”马上说:“叫他们不要来。金额太大,肯定会惊动好多‘老公子’(警察的意思),搞不得啊,别把我们牵进去了。”
 
那时,流传一句这样的话,要想富就当“万元户”。几千元金额等于一般干部三年工资的总和,这还了得!
 
老李一听,马上追问:“可是南门口的‘萝卜头’。”
 
“沙洲坝”:“是。”
 
老李:“‘沙洲坝’,你要骗了我,耽误事,我搞死你去。”
 
“沙洲坝”:“不敢、不敢,在您面前谁敢撤谎,撤谎都是找死啊。”
 
事不宜迟。老李:“‘沙洲坝’,你听着,从现在起,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在家里呆着,我什么时候通知你可以出来再出来。小刘,我们马上走,抓‘萝卜头’去!”
 
此时,经“沙洲坝”这一折腾,已经中午十二点多。出了巷口,小刘说:“师傅,单位已下班,开不到拘留证、搜查证怎办?要不我们先回单位食堂吃完饭,等下午上班拿到手续再去抓吧。”
 
老李:“找到人再说。晚一步,这些乌龟王八蛋,钱全部都会花光,那位大姐还指望我们帮她追回钱来,快走!”
 
他俩急急忙忙赶到南门口,从一处小树林旁一条路进去,来到一栋土木结构老房屋前。大门紧闭,老李试推了下屋门,里面被反拴了,推不动。
 
老李吩咐小刘:“就是这栋房子,我曾经来过,没有后门。不过里面是个院子,围墙不高,很容易爬墙跑掉。你装作是‘喇叭头’,叫‘萝卜头’开门,门一开,就冲进去。把枪上膛,逃跑就开枪。”
 
小刘说:“明白!”顿时,气氛非常紧张,老李和小刘均从腰上拨出五四式手枪,卡嚓卡嚓,把子弹压进枪膛。
 
小刘开始敲门,大声喊:“‘萝卜头’,‘萝卜头’!”
 

里面问:“哪个?”小刘:“‘喇叭头’。”里头再问:“叫到你师傅(“沙洲坝”)了吗?”小刘:“没有,他有事来不了。”
 
隐约听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其中一个说:“我和‘小老肥’都在这里等了,哪知道他不来!”
 
一听到“小老肥”也在里面,老李和小刘相互使了个眼色。
 
突然,门后响起另一个声音:“等下,好像不是‘喇叭头’的声音!”
 
小刘:“是我啊,有点感冒,声音有点变。”
 
后一个声音又响了:“不对,老公子(公安)来了,快跑!”
 
老李一听不妙,叫小刘赶紧把门撞开。小刘往后退了一步,再冲向前用肩膀死劲撞门,没有撞开,门框上大量的灰尘不停往下落。小刘头上沾满灰尘,甩了甩头,眼睛有点睁不开。
 
老李急了,叫小刘走开,他跳了起来,悬空飞起一脚,听见砰的一声,整扇门架和门板全部应声倒下。小刘在前,老李紧跟,两人冲了进去。
 
“萝卜头”正准备越墙逃跑,老李大声喊:“站住,不许跑,再跑我就开枪了!”“萝卜头”根本不理这一套,继续爬围墙,老李朝天开了两枪。听到枪声,“萝卜头”吓瘫了,应声从墙上滑下。老李追上他,枪口对准他的脑袋,命令他跪下,双手抱着后脑勺。随即,老李拿出手铐,将他双手反铐在后背。
 
老李这边制服“萝卜头”,小刘则另一边追进房屋抓“小老肥”。“小老肥”见无法逃跑,抓了把刀朝小刘砍来,小刘躲开,往右一闪,再一个动作抓住“小老肥”手肘,顺势就是一个反手夺刀,将他打倒在地,束手就擒。
 
外面传来警用三轮摩托车的警报声,小赵及时赶到。老李:“小赵,法律手续都带来了吗?”小赵:“报告组长,全部办好,可以进行搜查。”
 
老李转头对“萝卜头”说道:“听清楚了没,法律手续都在这里,你干脆老实一点,把赃交出来,省得我老人家动手。”
 
“萝卜头”装傻:“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事?你们违法!”
 
老李:“你这个王八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搜查到赃物再整你。”
 
“萝卜头”被震住了,不再嗷嗷叫。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搜查,没查到任何有价值物品。小刘、小赵满头大汗有点着急,老李有点生气:“不可能,再搜。”
 

还是没搜到。老李:“把人先带局里再说。”
 
三人将嫌犯带回“打扒组”,由小刘和小赵先行分别审讯。两犯始终不交待自己罪行,小刘和小赵有点灰心丧气,生怕抓错人,被“沙洲坝”骗了。
 
老李进来,他不紧不慢地对“萝卜头”说:“我没有证据是不会抓你们的,抓了你们,就肯定有抓你们的理由。你想抵赖,好,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我要玩死你们去。”
 
“萝卜头”还是那句话,反正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赶快放我。
 
双方僵持。老李叫过小赵:“把当事人找来,做一个辩认,我就不相信没有办法。”
 
小赵立即安排四名无关人员与两位犯罪嫌疑人站在一排,给他们每人身上挂一块号牌,用强光照射他们的脸,让他们无法看清辩认人。
 
小赵请来上午一大早报案的老大姐:“你进去看看,有没你出汽车站时碰你的人?”
 
老大姐进去辩认。很快,她指认到:“二号,就是那个碰我的;四号,就是帮我捡东西的。刮了他们皮,我都认识。”
 
老李不放心,怕她心急看错,又换了几个人进去,她肯定地又指认出“萝卜头”和“小老肥”。
 
老李心里石头放了下来,结束辨认,马上突审。在老李、小刘、小赵等人的强大攻势下,犯罪嫌疑人终于交待自己的罪行,并交待了赃物藏在“萝卜头”家的水缸底下。
 
老李立即安排小刘、小赵快去取回赃物。当小刘、小赵他们取回赃物时,布包已经是面目全非,金额也只有二千八多元了。经审讯核实,“萝卜头”和“小老肥”俩窃取钱后,买了衣服和鞋子,还和朋友一起,总共挥霍了一百多元钱。老李立即安排,通知当事人来领还钱款,不足的一百多元,他让自己和小刘、小赵先垫付了出来。
 
当事人看到追回来的钱款,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拜谢,连跪带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老李一激动,说话又不利索了:“这、这、这、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大姐快起,不要这样,赶快拿去给丈夫治病。”
 
报案、破案、追回钱款、把钱发回当事人,这一连串办案事宜,也就只花了大半天时间。如此神速,这是学校书本上学不到的本领,小刘、小赵对李组长那是由衷的敬佩,他们继续在汽车站、公交车和人多的公共场所继续“打扒”,最终也成为了像李组长这样勇于担当的人民警察。
 
一年半后,我们所在的这个县级市,“扒窃”行为基本得到了扼制,“打扒组”得以解散。这当中发生的很多故事,开始不胫而走,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美谈。
 
(全文完。谢谢阅读!)
 
摄影  祥瑞(路开文化)





 
谢文海,江西省赣州市章贡区人,1960年生,江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赣州市书法协会常务理事,章贡区书法家协会主席,章贡区作家协会理事。多年从事政法工作,工作之余师从名师学习书法,并创建海琳画派,立足于赣南山水写意画风。
 
★精彩回顾:
【路开原创】“打扒组”的故事(一/谢文海)
【路开原创】“打扒组”的故事(二/谢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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