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开原创】我的十二年抗癌经历(一/肖北京)

文/肖北京
 
写在前面的话
 
自确诊肝癌到现在已整十二周年,这十二年来,经历了天崩地裂、绝望求治、心灰意冷、再拾信心、涅槃重生几个阶段。一直想把我的治疗康复经历记录下来,又自感笔拙,难以描述十二年来的人生百味。
 
友人一再鼓励我,叫我写一写,说即使不能为那些还在绝望中挣扎的病人点亮一盏明灯,也能让他们增添战胜病魔的意志,这也是一种善举。
 
于是,我鼓起勇气,凭过来人的身份,以平铺直叙的方式,用朴实无华的文字回忆这段经历。
 

肿瘤君到底还是找上门来
 
2010年6月25日,一个平凡的日子,对我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
 
这天,在妻子的逼迫下,去到她所在医院做了B超检查。做完B超,医生叫我先出去,让妻子在里面等取检查单。许久,妻子拿着检查结果出来,脸色凝重,说医生建议再做一磁共振检查。
 
我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近断时间来肝区常感不适,精力不济,潜意识里常有一种不想工作,只想彻底休息的念头。我知道身体在再三警告 ,我尽量避免不往那方面想,但身体与精神状态的表现都指向那令人恐惧忌讳的一个词。
 
像飘在云端似的走到磁共振室,医生安排我上了检查床,他在另一室操纵着机器,一台只在电视里见过的仪器往我的身体压了过来,我整个人混沌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下的检查台,心事重重出了磁共振室,遇上一同事,浑然不知如何打招呼了。
 

检查结果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拿到,妻子叫我先回去。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着,回想这一个月来的身体表现,心里隐隐不安。这一两个月来,食欲减退,大便不畅,肝区不适,工作热情下降。开始总以为是承担着高三年级毕业班教学,压力过大导致的。但那种不想工作只想休息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一个人常常无精打采,身体异常困乏,这都是以前没有的。
 
和同事值周时每每聊起工作,我都有想彻底休息的念头,往日的工作激情荡然无存。终于熬到了高考,可以休息啦。可没过几天就发烧了,起初以为是感冒,吃药不见好转,就叫妻子在医院开了药输液,输液两天仍没退热,持续低烧,食欲减退,睡眠不好,人也疲乏到极点。
 
此时学校要组织高三老师参加全省学业水平测试监考工作,并且是交叉去外县。因为人手不够,我只得强行撑着去了。两天监考回来,妻子就逼着我去医院检查,又做B超、又是磁共振,我知道问题严重了,不祥的预感如山一样压来。
 

一脚重一脚轻地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等待着妻子回来,等待着那个特别不想要的结果。
 
今天中午,妻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十二点十几分到家,一直到十二点四十左右才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只见妻子泪眼婆娑,带着哭腔给她哥哥打着电话,我一下明白了:天塌了,地裂了!但不知为什么,此时的我却显得格外平静,不知是不是先预知了这样结果,会来的终究会来,心里倒无所谓了。
 
只是苦了我的妻子,顷刻之间大山压来,瘦弱的身躯怎么承受得起呀!
 

‌第二天,妻子、哥哥、嫂嫂早早来到家,商量着去哪里治疗比较好。大舅哥推荐说去上海中山医院,有个熟人在那里,昨晚已联系好了,要马上动身,越早越好,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不巧的是当时上海正举办第41届世界博览会,火车票难买,几经周折才买了两张卧铺票。
 
六月二十六日,我和妻子坐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我们不是去参观世博会,也不是去旅游,我们是去寻找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他是一个高明的医生,请他决定我的后半生。
 
火车大约过了杭州后,妻子接到她科主任的电话,说认识一个东方肝胆医院的教授,建议我们去找他,并给了联系电话。究竟去哪所医院好呢,暂且到了上海再决断吧。
 

第二天八点左右,到了上海火车站。由于环境不熟,方向不明,没有和接站的人对接上,直接打的到了中山医院附近的酒店。
 
酒店是熟人预定的,三百多元一晚(世博会期间,房源紧张)。安顿下来,也没有心思游览上海风景,躺在床上,想起妻子科主任的电话,想着接站的不顺,转而决定去东方肝胆医院,也许我的救命菩萨就在那里。
 
我当即叫妻子电话联系东方肝胆医院那个教授,教授是介入科的,巧的是尽管是星期天,他也还在查房,十二点之前都还在医院,他叫我们先过去看看。
 
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也许救命恩人就在东方肝胆医院。我们退了房,赶紧叫了一辆车,匆匆赶往东方肝胆医院。
 
(未完待续)
 
摄影  祥瑞(路开文化)





肖北京,1983年毕业于原江西赣南师范专科学校(现江西赣南师范大学)中文专业,中学高级教师。现居江西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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