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开原创】2021,用一个隆重的仪式告别(谢平

文/谢平
 
 
不畏路远山陡,到那里去;不畏天寒地冻,到那里去;不畏迷风细雨,到那里去——打鼓寨,我来了。我骑着摩托车来了,更显得一分庄重、一分虔诚,就像过年的一副对联、一挂鞭炮,来纪念旧历新年。
 
我把这个仪式做得随时都可以在记忆里清晰,因此,尽管细雨蒙住我的视线,陡坡乱石使摩托车歪倒几次而遍体鳞伤,但我还是没有止步,我相信,再往上走就是要到达的地方。
 
打鼓寨,在福建和江西交界的地方,连绵的山峰矗立着成排的风机。去年的冬天,我来只看到残雪断枝,现在,我到达山顶,却陷入一片雾海。看不见山的苍翠,也不能极目眺望,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失望,因为我已站在山的顶峰,而没有一个人会和我一样此时以一种内心的仪式来登临。我仰望巨大的风机,立柱只能看见一半,另一半隐匿在浓密的雾中,巨大的叶片转动发出低沉有力的声音,搅动的雾气寒气扑面而来……
 
 
昨天我度过一个“不安”的夜晚,这更坚定我第二天要来登山的念头,不管是天气预报说的下雨还是下雪,这都阻挡不了我的决心。此时,我真正体会到一种冷清,这种冷清让人销骨,让人的灵魂都感到震颤。我突然想,一个得道的僧人,他是不是也是经过这样无数次销骨和灵魂的荡涤,才能有身后非凡的舍利子?我永远只是凡夫俗子,我只是想和过去的岁月道别。那我又何必自作风雅,让人不解?
 
我选择这样的时间,选择这样的地方,好让我健忘的大脑结绳为记。2021,我记着的和忘记的基本是琐碎的事情,它注定是平淡的没有波澜的。我突然想起海子的“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是不是“从明天起,关心我的身体”,警惕我的大脑“缺血灶”、肺结节、肾囊肿、胆结石……我的身体就如一台运行了五十多年的机器,而现在已经是数字化的时代,即使还在运转,它也被认定亦已是老旧的,更甚者,机器本身已开始残损。
 
2021,我不会就这样在这匆匆而别,我架起了音箱,话筒握在手掌的时候,就像攥着一块冰。我选了一首许巍的《旅行》。摇滚歌手从来都不是靠声音取悦观众,他靠的是一种情绪渲泄,而听众正需要这种情绪来慰藉,再加之以重金属伴奏,现场无人不受感染。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
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
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  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  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  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下山的时候,我没感觉还在下着细雨,也不感到寒冷了,天色却是明朗了许多。
 
供图  谢平(路开文化)

 



谢平,江西广昌人,赣南师范大学1980级中文就读,曾为天津某物流公司总经理,现居广昌。教育系统工作,散文作品见《厦门日报》等报刊,赣州路开文化文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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