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开原创】人到中年“品味”爱情(赖勤)

文/赖勤
 

人到中年,男女都把爱情看得很淡,毕竟爱情往往属于年轻人,不再纠缠当年的爱情得失,很珍惜当下人生收获的生活和仍渴望保持那种积极进取精神。
 
六年前的有一天,我对昔日的初恋情人说:“当年不是您抛弃了我,也不是我抛弃了您,是彼此的理想追求抛弃了我们;但今后彼此的人生之路很长,千万不要被我们的人生理想追求抛弃自己,更不要我们自己抛弃自己的理想追求。”
 
六年后的今天,我再品味这段文字内涵和回味那段我和“她”三十年前短暂相处的青春岁月,我对那段真挚的爱情仍感到无怨无悔。虽然“她”已为人妇、人母,我也已为人夫、人父,依然在内心深处爱着“她”,依然在远处默默地关注着“她”的动态,尤其是密切关注“她”的朋友圈中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
 

如今,我和“她”身在同城、近在咫尺,却因“她”的工作重心是“教”而我的工作重心是“研”,以及两人的工作性质的不同和“她”好“动”而我好“静”的性格差异,很少相见、相聚,即使在街头巷尾偶遇时,彼此也只是匆匆忙忙打个招呼而过。
 
当然,有时我也会在微信对“她”调侃:“靓妹,好久不见啊!大忙人,最近在忙什么呢?”“大作家,最近在哪里采风?在哪里开展文学讲座活动?”她“回敬”我:“大‘教授’,最近在关注什么、研究什么?近期有什么’大作’给我分享一下?”
 
六年后的今天,生命轮回,我读大学的95后闺女到了我当年“大学之恋”的青葱岁月,她似乎对爱情比我当年多了一份“理性”,少了一份“感性”。
 

有一天,她同班的一个男孩表现出对她有男女“暧昧”的好感,她拒绝了他。女儿不是因为我对她的婚恋“约法三章”——“不想与对方谈恋爱,就不要牵手;不想与对方结婚,就不要婚前同居;不想与对方过一辈子,就不要生孩子”——而拒绝的,那是她心中有了更大的人生追求。她说,她不想像60后、70后的父母满足于找一个“life mate(生活伴侣)”凑合过日子,而是要找一个“soul mate(灵魂伴侣)”追求共同的人生理想。
 
于是,她拍着那个男孩的肩膀,说:“哥们,我不是您心中理想的白雪公主,我们班某个女孩才是您梦寐以求的女神。”
 
我闺女的爱情观正好诠释了我一个中年男人对青春时期爱情的“追问”。大一时,她还以《谈谈父母那时候的爱情》为题,如实记录了我婚后的“爱情”生活:像作家汪曾祺那样的“互相嫌弃的日常”和“爱总是表现在无意之中”。
 

在文中,她追问: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因为爱情的火花会随着婚姻,而渐渐熄灭。我从不赞同这个观点,我认为爱情应该是酒,就如同我父母的爱情一般,初尝时,味道清淡,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会越来越香醇。我的父母的爱情或许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爱情,但是它一定甜过那些爱情。我父母之间的爱情,大概是不同于传统的‘火焰’那般热烈,有的是如‘溪水’般,潺潺流动,永不断绝,才显得愈发弥足珍贵。”
 
2019年,“文章马伊琍离婚门”事件吵得沸沸扬扬,告诫人们婚姻要“且行且珍惜”。我也记得母校五十周年校庆,我和昔日的“她”不经意地聊起那段岁月时,她推心置腹地说:“要珍惜您自己身边的人。”
 
是啊!年轻时候,我们对爱情总想着向世人炫耀般的“占有”,没有想到爱情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彼此之间的理想追求是否吻合、彼此之间的结合是否能真正以实际行动来珍惜对方。
 

人到中年,正逢“不惑”“知天命”之年,对爱情不再抱有青春年华的“幻想”,而是真真正正、切切实实地在“品味”那神圣字眼的“魅力”。我想,我们对爱情的理解,不要仅仅局限于年轻时候的那份爱情“执着”追求,更多的是要珍惜人世间男女之间的那份“柴米油盐酱醋茶”平淡婚姻生活的爱情缘分。
 
可喜的是,我和昔日的“她”并没有“因人而废”而放弃各自年轻时候的那份理想追求,相反“愈挫愈勇”,更加坚定各自的人生目标追求,而且收获了满满的事业成就感和人生幸福感。可以自豪地说,我和“她“都是有人生梦想追求的人。
 
如今,可以用流行的一句话“人生有梦,各自精彩”来描述各自的人生阶段性成果。“她”在教学之余,跨界发展,饱含对文学追求的那份赤诚之心,笔耕不辍,坚持文学创作,出版了几本作品集,加入了广东省作家协会。目前,“她”和“她”的同伴组成文学创作团队,“抱团”开展专题写作活动,并致力于发现和培育本土文学新人。
 

我呢,则在大专毕业后,又到省城完成了全日制本科学历教育、赴英国利兹大学教育学院“中英合作广东小学英语教师培训”项目学习、以第一责任编辑编写出版了学校办学成果集《樟树香飘》等。
 
更为关键的是,我实现了从“教书匠”向“学术型”教师的转变和多元化发展,参加在职攻读华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育硕士学位研究生教育管理专业学习,并取得教育硕士学位;通过了广东省中师教师进修学校系列教育学高级讲师资格评审、学术论文《教育过程中的教师侵权行为与教师法律意识的培养》荣获韶关市首届哲学社会科学成果二等奖、学位论文《始兴农村小学教师专业发展的现状、问题与对策》被评为华南师范大学优秀教育硕士专业学位论文。
 
引以自豪的是,我的家庭热爱读书,热心阅读推广,积极参与组织阅读活动,传播阅读理念,被入选国家新闻出版署主办的第三届全国“书香之家”。
 

后记:
 
此文中的“她”,或许在我们的朋友圈中“潜伏”,或者你我都“认识”,但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是我“自作多情”,还是因“无聊”而寻找话题?我女儿说,用现在流行的话语来说,要善待前任。但愿我在文稿中没有伤害“她”。
 
曾读到过这么一段话,那是一个有一定生活阅历女子的爱情“宣言”:“即使做不了夫妻,你也是我最牵挂的人。就算变成了陌生人,你也是我最爱的人。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谈亏欠,不负遇见。”
 
2020年6月28日,是我们大专毕业30周年纪念日,我主动约请了“她”和另外两个同学聚会,共叙同学情谊。席间,两个同学“起哄”,想从中了解当年我和“她”之间发生的“故事”。诚然,岁月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答案,正如“她”所言:“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也无法找到共同语言。”
 
一语中的,事实的确如此。我和“她”就是一场人生美丽又极具缺憾的“邂逅”,用“错误的邂逅”来形容,就是最好的注释。
 
2021年2月,我重返离开了20年的基础教育系统,本来离“她”近了,交流的话题会更多,但是彼此处于“您不主动联系我,我不主动联系您,无事不联系”的状态。 6月18日,有个同学约我和“她”在周末到韶关与当年读师专时的部分老师、同学小聚,但是当时我忙于工作事务而失约了。
 
这,或许正是人到中年所渴望“宁静”状态的最为真实的写照吧。
 
(记于2021年7月18日)
 
摄影  小夫(路开文化)


赖勤,广东省始兴县教师发展中心工作,教育学高级讲师,教育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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